投稿者: W
事情發生在 2021 年 12 月 17 日跨 18 日的深夜,那時我正讀高中三年級。那天晚上,爸爸喝醉了,和姊姊因誤會發生爭執,演變成激烈的吵架。我聽到爭吵聲,趕緊走出房間查看,眼前是兩人從對罵、情緒激動,到爸爸甩了姊姊一巴掌,姊姊當場崩潰,衝進廚房拿出菜刀想自殺。媽媽試圖站在兩人中間勸阻,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,隨即情緒潰堤。
當姊姊拿刀的那一刻,我迅速上前把刀奪下。還沒喘口氣,媽媽又突然衝出門,往頂樓奔去,我趕忙追上去,在樓梯間一邊奔跑一邊拉住她。最後,終於在頂樓前的最後一個梯間平台拉住她。我們兩人倒在地上大口喘氣,媽媽一邊喘,一邊用僅存的力氣說:「媽媽好想去沒有煩惱的地方。」我沒有回話,只是靜靜聽著。
姊姊後來也趕上樓。我聽見樓梯間傳來爸爸喃喃自語的聲音,便立刻下樓去追他。我問他:「你要去哪裡?你還會回來嗎?」爸爸醉笑著說:「當然會呀,我還要回來看我的寶貝女兒長大。」我沒有再說什麼,只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久久無法移開視線。
那晚,我一個人坐在公園的椅子上,望著天空中飛機的噴射痕,呆坐許久,直到深夜才離開。隔天,我一如往常上課、打工,回到家時,看到的卻是完全不同的畫面:爸爸、媽媽和姊姊看起來和樂融融,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可那天的事,我忘不了。好像只有我還活在那個夜晚,一想到就很想哭。